江蕙 酒歌再現 回饋歌迷    >>2005.1.14

王祖壽

每年聽一次江蕙,好像變成年度盛典祇園祭,是可預期的煙火璀燦,歌壇能像她這樣,擁有市場認證「年度出片權」的資深歌手,絕種了!

這是多少淚光汗水奮戰,多少機會運命交織而成的歡喜收割,不敗的紀錄,表面上是榮耀,實際上也是壓力,從金曲獎報不報名的掙扎,就不難一窺堂奧。

台語歌手一向落差極大,江蕙能與國語市場偶像派平起平坐,耗費的資材,粗略觀察,取決於天賦佳嗓,歌藝千錘百煉,演藝愛惜羽毛,致力品質提升,而且持之以恆。五大因素稍一鬆弛,就像攀岩失手,是沒有生還機會的。

但,吊詭的是,流行歌壇不等於學術論壇,不是累積了多少論文就換來一紙獎狀,這也是一但成為大牌,往往就走進象牙塔,流失市場的道理。這幾年來,我們看到江蕙走高雅路線的堅持,造就台語歌壇的獎賞牌坊,同時考驗著如何兼顧普羅大眾喜好的智慧。

從「酒歌」再現,不難觀察今次新專輯不改品味,卻懂得更貼近以往的市場脈動,算是一次小小回饋歌迷聽覺之作。「酒後的心聲」造就了江蕙台語市場打破國語紀錄的幸運符,只要她的專輯唱出「酒歌」,就能締造耀眼成績,「半醉半清醒」也是其一,但近年已不談此調,今次「酒醉還是地震」編曲與薩克斯風都做了極佳的搭配。

開場曲「風中的蠟燭」,粗獷的山地男聲牽引出江蕙切入「女人心...」特有的哀柔,為整張專輯聽覺奠下沉穩的基調。「風中的蠟燭,受風雨的凌遲,誰人來解圍,阮將魂魄交乎伊」最後這四句歌詞令人震撼,來自江蕙極其細膩的詮釋,「魂魄交乎伊」的「交」是關鍵字,四遍不同,從執意托付、無奈、索性到棄守,有著不同的心理層次,江蕙不愧金曲歌后,即使放棄競逐,還是無人能及。

「你不識我」則是今次的意外,放在第7的配菜位置,歌詞架構簡單,卻完整具備場景人際關係現代感,曲式在間奏後轉折具備抒情搖滾的雛型,相當特別。

「美麗的交換」無疑是今次別具意涵的一首歌,歌詞闡述歌者心境 ,可說是江蕙繼1992「藝界人生」之後的續篇,間奏正是「藝界人生」悠美的旋律,聽在歌迷心中,時空交錯,「你熱情的掌聲,我真心的歌聲,冷淡世間,美麗的交換」,產生無限的擴散,這樣的歌曲對一位資深歌手而言,比任何獎賞都可貴。尾奏沒有在「藝界人生」主旋律中結束,美中不足。

或許唱片公司有其餘音回甘的用意,但放在最後墊底,真是太可惜了。如果我是編輯,這首歌在今次專輯的最佳排序,一如當年「藝界人生」在「酒後的心聲」裡,應該放在第3首,餘則順推,如此最後一首就是「祝福」,流暢的旋律與溫暖的詞意,最後ending恰如其份。【2005/01/14 民生報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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